许万途.

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
盗笔,all黑all,杂食先锋,主磕黑宁,偶尔产产瓶邪花秀,产渣粮爱好者,万年老透明。
从不留坑,从不留坑,从不留坑。
超喜欢被红心蓝手日lof的!小伙伴们快快来啊(*´∀`)
你永远可以相信许万途(´∀`*)

《向死而生》黑宁架空国共内战文

</ooc流水账/长篇/国共内战谍战架空/黑宁/向死而生/

234.

“苏万临下车前,问我有没有见过云层上面的太阳。”

当晚两人平躺在床上,边上是吱呀吱拗叫着的电扇,而黑瞎子拿着把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肚子上扑着风;今晚临睡时他没有戴墨镜,黑暗中,阿宁能看见他眼睫朦胧的轮廓,随着眨眼上下扑动,她伸手去摸,边摸边喃喃问:“你见过吗?”黑瞎子轻轻出一口气,笑:“我这样的眼睛,太阳对我来说简直是奢求。”

“它现在情况怎么样?”阿宁想起之前黑瞎子曾跟她说过,这对招子能坚持到解放后。

“十几年前在德国,检查结果是能治,但手术成功率很低,只有10%。”黑瞎子道,他感觉到阿宁的指腹开始逐渐摸索到自己的眉弓位置来回按压,似乎在做按摩,他便吻她掌心最软的地方,说话时气息全扑在她的手掌里:“小时候就有畏光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当时用了很多偏方,但是不起作用——现在去做手术的话,大概成功率能高一些了。”

“你娘没有请郎中来治吗?”她记得吴邪和她说过,黑瞎子原先是满族的贵族,在吉林那一带都有家族产业的,他又是家里的男丁,按理说怎么也不会把病拖成现在这样。

黑瞎子静静感受着她指腹的触感:“她生我时大出血死了。”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难产,据说我被拖出来时,脐带还缠在脖子上,脸青紫,稳婆几巴掌下去都没反应,家里都以为这个孩子活不成了,后来还是我奶娘抽了发簪朝我脚心扎下去,这才哭出来。”他翻了个身,挪了个舒服的位置面对阿宁,一手还扇着蒲扇:“我在家是老二,底下一堆弟弟妹妹,但没有什么感情,他们都说我命硬,克死了生母,见到都要绕着走,我也自在,不用成天和他们一样装兄友弟恭的样子。”

阿宁不说话,只继续抚摸着他的眉眼,她能想象出他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家中的父亲不喜欢他,兄弟姊妹也躲着他,因此他对这些家人也无甚感情,大抵唯一疼爱他的人只有奶娘了,但之后齐家家道中落,奶娘可能也跟着那些仆人一块儿被遣走了吧;只亏他学上的早,十一二岁就去了军校,这才遇见了张起灵,也算有个玩伴儿。

说到玩伴儿,黑瞎子似乎是想起些什么那样,眉间神情微动,面部神情还是很温和:“哑巴从小其实话不那么少,该说的都会说,头发理的短短的,人又白,手脚瘦长,老远看像个白皮猴子。”男人嘴角浮现出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那时军校里我们是第一批学生,自然得带出样子来,训练的就很苦,于是大半夜我俩不睡觉,偷偷溜出去耍;学校附近有个河滩,但又不能点烛台照路,只能我带着他去,他晚上也是两眼一抹黑,直到走到河滩那儿,才算是有点月光照着,我俩就黑漆麻糊地打水漂,夏天了便脱光了下去游泳,上来后躺在石头上,把身上的水晾干才穿衣服,再悄悄地摸回睡房里去。”

那是多么好的回忆。她听着,脑中有了画面;自己同他一样大时母亲得了痨病去世,自此就一个人带着弟弟投奔南京的亲戚,在学校时算是有玩伴与朋友,可放学后回栖身之所却是孤孤单单,每晚搂着弟弟,听着窗外狼嚎一样的风声入睡,她那时就想:自己一定要有了出息,去国外做事,像课本里提到的人一样,去留学,学到本事才能养活自己和弟弟。

然而时过境迁,心境却大不相同;生活中苦难与快乐相辅相成,但终究还是前者居多,于是快乐便成了他们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糖,是可以储存起来,小时候感到太难过时拿出来哄自己的。

“我那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卖报挣了钱,给弟弟买完零嘴后自己把剩下的存起来。”阿宁说,身下那块地方捂热了,就向前挪挪,和男人靠近些:“存起来后,有时早上起早了还是去取报纸,看着卖的差不多了就奖励自己去买一个鸡蛋灌饼,拿着热乎乎的,边走边吃,到学校门口了就吃完了,胃满了,心也填满了。”

“那之前吃了整整三天的那个鸡蛋饼……”黑瞎子还没说完,就给阿宁连声嘘走,示意休说休说:“你当时就知道了什么吧。”黑瞎子装傻:“什么?”女人眯起眼,盯住他,他才笑起来:“河南特产嘛。”

阿宁便侧躺着撑起脑袋,神情玩味:“你还知道些什么?”

黑瞎子实话实说:“我知道的基本上都是你告诉我的。”

“你没有去问过吴邪吗?”她的语气轻轻的,像一片云,被问到的人就偏头亲一口她搭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道吴邪原本想说,但是最后还是一副子把话硬生生咽下去的模样:“你就在这,我也不需要去问别人。”

好厉害的嘴,给点奖励吧。阿宁就笑,凑上去和他接吻,他们爱极了嘴唇相触时的感觉,还有身体,只可惜他们没法经常真刀实枪地缴械,其一是时间不允许,其二便是现在不能有孩子,那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会是一个负担,如果贸然要了,那也是对这个生命不负责任的表现,他们都不会这么做。

这栋小公寓是个暂且的落脚点,每当他们出门前,都将欲望克制,将脾性收敛,再披上厚厚的伪装,戴上面具,确保万无一失后,才会打开房门,提起十二分警惕,招架不时就会飞来的明枪暗箭——他们以前没有再次相见的那十年也是这么度过的,而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人,他们谁也不知道这前面是好是坏。

但是至少在今晚,或者是之后相伴的每一个晚上,他们都能互相舔舐对方之前从未露出的疤,像两只伤痕累累的兽终于找到了归宿,度过漫长黑夜,直至破晓。

偶尔,他们在类似的这时候也会感慨:或许命运待自己并没有那么坏。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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