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万途.

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
盗笔,all黑all,杂食先锋,主磕黑宁,偶尔产产瓶邪花秀,产渣粮爱好者,万年老透明。
从不留坑,从不留坑,从不留坑。
超喜欢被红心蓝手日lof的!小伙伴们快快来啊(*´∀`)
你永远可以相信许万途(´∀`*)

《向死而生》黑宁架空国共内战文

</ooc流水账/长篇/国共内战谍战架空/黑宁/向死而生/

163.

另一边,阿宁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面上无甚表情地把听筒放下了,然后转身去玄关柜子上拿她的烟盒,靠在柜上叼烟来抽;不料昨天黑瞎子把潮大衣挂在墙面衣钩上,衣摆垂下来盖在柜面,把火柴盒给濡湿了,搞得这会子阿宁拧着两道眉,咬着烟嘴,努力擦了好几下也没让火柴头起火。

这个混蛋。她抬手把烟夹下来,不耐地反手拉开抽屉翻出盒新的来,拆了点火,直到她终于吸上一口烟,把两叶肺里灌满烟气后才感觉稍好了一些。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自己是在烦躁,可为什么会烦躁?这一点直至她抽完了半根烟也没有为此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自己并不是不信任黑瞎子,更不会想一些小家子气的东西来折腾自己或者折腾他,更何况在刚刚,她听到黑瞎子刚把一句话说完,他那边就有一声开门声,很轻,但还是被她的耳捕捉到了——这是有人未经黑瞎子许可,就进了他的办公室,而黑瞎子似乎是一见这人进来,便匆匆两句结束了对话,把电话挂掉了。

敢不经过黑瞎子许可就进入他办公室的人,无外乎只有与他关系稍近一些的那几个家伙,以及陈四。其余人要么是不敢冒犯他们的齐主任,要么是与他不甚亲厚,毕竟黑瞎子虽然面上看着好说话,但同他接触多了才会发现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人。

陈四,张海客,张起灵。阿宁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三个名字,随后立即排除了张起灵。在保密局,能让黑瞎子不对其产生多少防备的,恐怕也只有张起灵一人。

然就算是陈或张进来了,若是黑瞎子想,那也能用暗语给她传递信息;这人一向胆子皮,仗着自己谍战打的好便总做些旁人看起来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事情,但这次黑瞎子没有,他没有说任何暗语,也没有在电话里给阿宁透露出保密局那边发生的一点消息。

是真的无事,还是他觉得就算给自己说了也毫无益处?

阿宁倾向于后者。尽管她是一个拿实际证据说话的人,但现在,女人的第六感在给她敲警钟。

抛开两人私下的亲密关系不谈,就相对于两名优秀的潜伏同志而言:如果连鬼眼都觉得将这件发生的事告诉烟把没有什么作用,她不能帮上什么,那这件事绝对是非同小可,不是光凭他俩就能对付得来的。

现在阿宁手头上没有任何细节值得她推敲,再思考下去就属于盲目想象了,因此她只能暂且等待,等到早晨黑瞎子回来后再做打算。

阿宁靠在玄关处吸完了整支烟,随后掐灭,上楼看书,等着听准九点的广播,在上去之前,她把餐桌上的纱网拿开,将几盘菜端去了厨房放着,厨房凉,在这大夏天不容易把食物放坏。

自从她同黑瞎子成为搭档后,她愈发能身体力行地体悟到团队协作的重要性,像他们这些潜伏者,一人能敌雄师百万,每一个人都非常珍贵,尤其是她与黑瞎子这样能深入敌后的“假夫妻”,所以他们两个必须发挥出1+1>2的作用,不然这样的形式便毫无增益。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这么幸运。虽然许多敌后的假夫妻在相处三个月的时候就会向组织提出结婚,可像他俩这样热烈的相爱,毕竟还是极少数。

不是每个人都能结果于爱情的。

现在离九点还早,最近翻出的那本《小妇人》也快看完了,她打算睡前看一会,因此上了楼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做,便开始整理衣柜。

衣柜不大,挂上两个人所有的衣服后便被填满了,所幸两人早已同床共枕,那床铺盖也就不必要塞在衣柜里占位置,早被黑瞎子垫在床底下当了褥子。

现在已经六月头了,北平白天也热,到了晚上热是不太热了,但奈何身边睡着一个火炉,床下又加了层褥子,有时把阿宁热得半夜起床喝水,结果一醒来就感觉身后紧紧挨着个热源,遇到腰上还横着一条胳膊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好黑瞎子睡觉轻,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他也醒了。

每当这时阿宁总迷迷糊糊地咬牙,却是翻个身面对着他,顺便一脚把拦在两人腰上的毛巾被蹬掉,咽口口水才凑在他耳边开口:“你知道我这几天做梦梦到什么吗?”

“什么?”黑瞎子鼻息热,扑在脸颊上更烧人,阿宁皱着眉躲那热气,连眼睛都没睁开,手上胡乱摸着那人胳膊和背上微凉的皮肤找舒坦,过了好一会才回答他:“我梦见在沙漠里走,太阳在后面毒辣的要命,烤的我后背都发烫。”

男人听了就闷闷地笑出声来,搂着她的手探进她后背,一摸一手潮汗,随手扑棱两把她睡衣,满是汗的后背进了风,稍微舒服点,阿宁又要就着这个姿势朦胧地睡过去,恍惚间听黑瞎子梦呓一般出声,嗓音泛着沙:“等战争结束了,可以去巴丹吉林那边走走,那里是蒙西,靠近甘肃,是一片沙海,有黄沙,白沙,还能租骆驼,挖仙人掌。”

他没有再说下去,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睡着了。满室黑暗中,男人低头在她眉心轻轻嘬了一口,才慢慢闭上眼,陷入睡眠中。

这是她不知道的事。

而今夜,她也不甚清楚保密局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

1947年6月4日,当被捆在十字木桩上的解雨臣在第五次昏迷之后被冰水猛地浇醒时,他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如果说前几次被激醒他的肌肉还能支持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那么经过一夜的拷打与饥饿,他所剩的力气也只够勉强撑开眼皮。不怎么干净的水渗进身上皮开肉绽的口子并不会再给予他如同前几次一般的烧蛰感。解雨臣在恍惚间发觉,痛觉已经不再鲜明,全身疼到麻木了。

解雨臣在这一晚中确实是少了些什么的。

他的许多血从娃娃嘴一样的口子里淌下来,顺着他的身体轮廓流到了水泥地上,经一夜的汇聚形成了好一滩湖;些许肉渣也残留在了有倒刺的鞭子里,鞭子握在特务紧了又松的手上;肋骨处的一块马蹄状的皮被烙铁生生撕去,在通红烙铁印上自己肋骨时,他嗅到了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焦糊味儿,同样记得那种触感,那名特务缓慢地使着劲将烙铁拔下时,皮也随之一点点地从他的身体上剥离开——那是解雨臣第一次由于疼痛而失去意识。

现在他半句话也说不出了,不是因为声带撕裂,一整夜,他根本没有像曾经被绑在这的其他人那样放声惨叫,除了低吼和呻吟,解雨臣没有吐出半句有用的情报。

他垂着头,发胶早就被冲开,湿透的发也无力地搭在眼前,他只那么看着,眼前逐渐也出现了重影。在无边如蜂鸣般的耳鸣间,解雨臣听到黑瞎子开口,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他听清,甚至语气都与前一日晚上两人在一起喝酒时一模一样。

“解雨臣,电椅还没用上。”黑瞎子似乎是在提醒他,没用电椅他就已经昏过去了五次。男人说着,摸出根烟来抽:“招了吧。”

青年听了,却是想牵动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笑来,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但他看不见黑瞎子,却是嘴唇颤抖着张开,一张一合地翕动着,似乎是在说话;黑瞎子见状,便夹着烟走到他身前,抬手揪起解雨臣湿透的发,把他的头抬起来。

青年的脸色已经白得不似活人,水珠从他脸颊滑落,像泪,却根本不是;黑瞎子看见解雨臣睁着通红到几乎渗血的双眼盯着自己,但眼里根本凝不成像样的神采;他知道,这两个特务都是张海客的手下,黑瞎子也处在危险之中。

必须让鬼眼,得到保全。

“那你就试试看。”解雨臣竭尽全力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后,像是笑一般,把肺里剩下的气一下子呼了出来。

他再没了动静。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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